steps's

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起老鼠
告訴他我回來了，我真的回來了
這次不會再離開了，對不起


前天晚上整個大爆發，瘋狂撞頭，大吼我想流血
佩霓和蕙如抓不住我，又call了駐警和醫師
下場當然是anxicam和約束

但確實有發洩到，似乎也被綁得頗心甘情願(?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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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大夜又是他們

在護理站黏到快十二點才開口問：妳們有受傷嗎

"四肢痠軟......" 佩霓苦笑

"那還能寫字嗎？"

蕙：不能寫也要寫阿
佩：手在抖，字也在抖......




直到佩霓陪我回房的路上
我才冒出那三個字，輕輕的
"你說什麼？"
"對不起"
"不想睡？"
"我說對不起" 我努力提高音量

她深呼吸嘆了口氣，然後輕拍我的肩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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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有點想哭，又跑回護理站

"你怎麼又跑出來了？"　佩霓剛查完房
"我也想跟蕙如說"
"好阿"
"但是她在吃泡麵..."
"......那我去叫她......"



我們都笑了
蕙如說我看起來明明沒有很壯，怎麼力氣這麼大
還是她們兩個太缺乏運動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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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還有見到壬屏
她問我好不好，我搖搖頭，面無表情

"因為捨不得離開我們？"
"不是，想割手"
"那怎麼辦？"
"...能怎麼辦" 我苦笑著，心裡很想掉眼淚
"要控制阿"


"等我出了這個大門後就不用再控制了"
"為什麼不行，有什麼不好"
"剛剛才在跟廖醫師吵這問題..."



我幾乎忘了壬屏的回應
只記得自己像個任性的小孩
然後還是哭不出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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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離開前借到了壬屏和琇祺的手
我還是想哭，還是哭不出來
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哭


我又繞了一大圈
又重新回到這個殘酷的世界




welcome home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