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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27日

  下了三天的雨終於停了。(據說我們幸運遇上三個月涼季唯一的一場雨)

  看見天氣放晴心情莫名的好,腳步特別輕快。到Mother House後照例吃早餐,禱告,唱歌,歡送最後一天來的志工,然後出發。


  今天看見新面孔和我一起洗衣服,一個感覺年齡跟我相近的女孩
  “What’s your name?” 兩人沉默許久之後,我試著開口。
  “My name is Annie.“ 她迅速回答,說話的速度也很快,臉上的表情認真中又帶點嚴肅。
  我有些緊張,趕快也報上自己的名字後,低頭繼續奮鬥,心理推測她八成是日本人。(後來證實我猜對了)



  扭衣服時透過窗戶看見一個東方臉孔的人,因為包著頭巾還穿白衣服,一開始我誤以為是修女而一直盯著他看。她也一直看著我們,然後用英文問我們從哪裡來。


  “Yeah,我也是。”
  她開心的跑出來跟我們說話。


  她是小萍,已經在這裡待九個月。受李家同的文章影響,存了一筆錢之後就辭掉電子公司的工作飛到印度當長期志工,打算等錢花完再回台灣重新求職,或者直接在當地找個願意供她吃住的NGO組織工作。還跟家裡談好這輩子不結婚了。(當下突然覺得這跟我想要的人生有點像)

  也是聽小萍說才知道,其實在加爾各答(應該說整個西孟加拉邦)聽到的,大部分都是孟加拉語,而不是印度語。



  中午,修女找我去餵一個躺在最右邊角落的年輕病人吃飯。

  “Hello”,我對她笑了一下,但她完全不理我,也無視於我正努力攪拌盤中的咖哩準備餵她。

  她以詭異的姿勢坐著,看起來像在作奇怪的伸展操,一口都不肯吃。

  我放下餐盤,試著拍拍她的肩膀,突然間她開始發出怪異的吼叫,音量大到全部的人都望向這個角落,我不知所措的往後退了一小步,很怕被別人誤會我做了什麼壞事。


  不知過了多久,依然僵持著,她每隔幾分鐘就發出吼叫,我想坐到身邊去安撫,卻又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把她的床分享一部份給我。


  她今天心情不好吧,我想。於是請人去幫我問一下該怎麼辦。

  “野葛,Sister說他不想吃就算了”
  我沒料到會是這種回答


  真的算了嗎?

  雖然只是猜測,但如果她真的心情不好,那要硬吃東西真的很難受。
  我懂那種感覺

  可是最少吃一口吧!?


  我一邊語無倫次的自言自語,一邊試探性的坐到床上,看看她沒什麼大反應,於是又伸出左手放在她的肩膀上,望向四周,終於看見一個修女來解救我。

  修女說了一長串孟加拉語,然後往她嘴裡塞一口咖哩,我鬆了一口氣,就這樣在旁邊看著她吃掉一半,修女又把盤子給我,我趕緊接過來,舉起湯匙。


  她又不吃了,我不死心再試了一次,她又開始發出吼叫


  站在一旁的修女見狀,又把盤子拿回去,趁她張大嘴巴怒吼的時候又塞了一口。
  這招有點高明,但我讚歎不出來,心情有點複雜,手依然放在病人的肩上,滿腦子好想聽到她的故事。


  小萍說“老人慢性病中心"只是台灣的翻譯,事實上這裡不只老人,重點在於慢性病,包括少數精神病患。
  我的直覺告訴我眼前這位年輕女孩就是一個例子


  修女持續餵著,她又不吃了,不過盤子裡只剩兩三口。
  好吧,就先這樣,我正要把餐具拿去洗,突然又被一個外國志工叫住,要我去幫忙找她的西班牙朋友Marina過來。


  才來第二天的我根本誰都不認識,只好跑到後面去亂槍打鳥的問人,終於找到她,然後表明來意。

  Sorry, I don’t speak English
  她的第一句回應就讓我僵在那裡

  幸好馬上有另一個人靠過來說她可以翻譯

  完成任務,趕緊收拾東西和其他人一起去搭公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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